新生

眼前盡是一片刺眼的光。
天花板上的裂縫竟是我所能看的最清楚的東西,周邊的聲音此起彼落,不是很清楚。
思維斷斷續續,甚至沒有辦法在腦海裡提出一個完整的問題。

他們說我是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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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了從黑裡照出的那些光,時間彷彿靜止一樣的,亮光、漫壓、警鳴聲跟細細碎碎的某些……
而且這也是我能夠記起的全部事情了,從他們嘴裡說的,更早之前的記憶似乎不是我的,只是眺望過的水上倒影。

那些身穿白衣的人都走了,我一個人反覆唸著我的名字,有些熟悉卻又有種陌生。
這裡都是跟我年紀相仿的女孩;
我左邊的女孩說,她清醒時也是這樣的,只要幾天之後就沒有問題了;
我右邊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左邊的女孩說她離開了,據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常常笑,笑起來好美,知道好多的事情,就在某一天她又笑又哭地,跟著一家人走了。
她說謊,因為她描述的那個右邊的女生一直都在窗戶外面笑著。
不過,她的笑容真的好美。

左邊的女孩早已經睡了,我卻獨自用著小燈抵抗著黑暗。
小燈很亮,但是沒有那個記憶裡的那麼亮。
我看著稍遠的地方,可能期待著什麼的出現,但是我連要出現什麼都沒有一點意象。

也許我應該跟窗外的女生一起走,這是第三十五天的事了。
日復一日的生活跟重建讓人難受;窗外的女生卻可以哼著小曲跟樹梢上的鳥兒玩耍,晚上她會飛上天空,彷彿觸碰夜空的星星和月亮。
這麼看來,她的笑倒有些讓人嫉妒的意味了。
大概脫離了這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也能笑的這麼神聖、美麗吧。

有誰能夠承受長達三個月的不自由跟不真實? 發個聲吧,因為我已經不能忍受了。
那些記憶重建的人比我還要了解我,但是我問到細節又沒有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味的要我想起那些分離的玩意。
我今晚就要出發,那女生已經秘密用窗子霧氣留下的筆跡告訴我離開的方法,
要我這樣似無止境的下去,不可能。

我今晚就要出發。

* * *

眼前盡是一片刺眼的光。
天花板上的裂縫竟是我所能看的最清楚的東西,周邊的聲音此起彼落,不是很清楚。
思維斷斷續續,甚至沒有辦法在腦海裡提出一個完整的問題。

他們說我是出車禍了。

你們還要我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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