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

波密緹太太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而向管理員提出了抗議,我記的很清楚,那確確實實是六月中旬一個炎熱的晚上的事情。過於燥熱的夜晚已經挑戰了她的忍耐極限,因為不論怎麼說,連續幾週的深夜噪音早晚會把人逼瘋的;事實上,如果波密緹太太不出面的話,我們也會在這幾天就直接找上門抗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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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樓上的那群房客,一定有病吧。過了十二點,敲敲打打是正常行事,心情來了還要加上五音不全地哼哼唱唱,房裡透出的臭味已經不知如何形容,我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小水漬,總有一天會滴下讓人心情不悅的玩意來吧?
這些詭異的事件本應是不受歡迎的,誰知道一樣米養百樣人,別棟的房客說這樣頗不錯的,說那是文藝活動來著,縱使我無論怎麼聽都只是空泛的靡靡之音。也許我的要求太嚴格了,可住在他們樓下的我只覺得被煩的緊,每天睡覺都要翻來覆去補上罵個領主十八代才能睡著,同時也表示我隔天的早晨幾乎要被葬送掉。
我一直以為我跟幾個有同感的少數派要被犧牲掉而忍受這樣的垃圾行為直到天荒地老,本來我們已經在計畫找新房子了……這裡的房子又貴又機車的想哭,根本不是留學生可以處理的。

但是波密緹太太出現了。

她在這個社區裡有著極高的發言力,很多人只要聽到波密緹的名號就急著攀上關係,我是她的某某遠房親戚啦、我曾經幫過她ooo的忙啦、她跟我親到可以只叫名字啦,儼然是偶像還是神明的存在的這個人,我受到影響也跟著仰慕了她起來,然而倒是對高攀她沒什麼興趣。只是這個偶像還是神明的存在居然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線,總之是作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管理員聽了她的抗議之後,也同仇敵愾的罵了那群人幾句:真是不應該,半夜攪人清寧又造成環境惡劣,這次一定要說說他們。雖然跟我前幾天聽到的說詞有差距,不,該說是完全的立場顛倒吧?但是總算透出可以找回清靜的一線曙光。

於是我們直接浩浩蕩蕩地殺到樓上。

雖然只是三樓,但是住二樓的我倒是從來沒有往上爬的欲望。一走過走廊到房間的區域便是一陣臭味,我滿腦子只有衝回去把那塊水漬用膠帶還是雷射或黑洞或任何可以把它從世界上抹銷的東西搞定的想法,真的是噁心至極……誰有那個膽子把門打開?誰都可以,反正不會是我。

這時波密緹太太一個箭步把門打了開來,好膽量。

但是門裡面什麼也沒有。
一片空白,
說吵雜的房客了,
連一個能發出聲音的物品也沒有,那些可能是鍋啊、喇叭、鋼琴、錄音機…… 影子也找不到,
沒有能產生水漬的液體,
更詭異的是,臭味也沒有了。

『嘖,逃走了嗎。』
這麼說著的波密緹太太,從窗戶外面跳了出去走了、飛了、消失了、回去了。
管理員也消失了,只剩我一個在空蕩蕩的三樓,
拿出我房間的鑰匙端詳一會,我決定回去把水漬用筆圈起來,然後照張相片以後當作笑話給別人看。

朝二樓方向走了兩三步,停了一陣,用手環抱自己。

這裡真冷,
我如此作想,自顧留在這種地方的人真的是很可憐。

1 回應:

匿名 2007年6月25日 晚上11:43  

我被結局嚇到了 XD